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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早已停了,只剩下不停吹的冷风。

我一身孝服跪在爷爷的墓前,眼神麻木,一双眼睛红肿,哭到无泪可流。

“节哀。”

江清辞清冷的声音响起,我眼睫颤了颤,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。

他少有的没穿制服,一身黑色的正装,整个人看上去格外肃穆,也让人格外安心。

见我看过来,江清辞俯身抱了抱我。

熟悉的温暖驱散了孑然一身的悲戚,我忍不住抬手回抱他,湿热的泪染透了他胸腔的衣衫:“江清辞,我没有爷爷了!我没有家人了!”

江清辞抱着我的手微微收紧。

这种安慰让我忽然又有了勇气,我埋头在他怀里:“清辞,我们复合好不好,我不想和你分手!”

江清辞沉默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时。

他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好。”第6章

爷爷葬礼之后,江清辞搬了回来,我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。

江清辞还特地请了假,陪着我回到爷爷家为老人收拾遗物。

我将爷爷的衣物,常用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起,准备烧给老人。

还没收完,却在衣柜最里面找到一个木箱,打开后,里面装着跟多没拆封的礼物,有的已经放了很久,包装纸都褪了色。

江清辞也看到了,微微皱眉:“这也是叶爷爷的?”

我摇了摇头:“我没见过。”

我顺手拿起一个,就看到上面贴着一张快递单,寄件人是空的,只有收件人上是手写的我的乳名——眠眠。

这个字迹……是我消失了十三年的父亲——叶勇!

我怔在原地,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
六岁那年,我身为警察的母亲因公牺牲,父亲独自抚养我到十二岁时,突然不声不响的消失,至今十三年,再没出现过。

我也恨了他十三年。

我看着眼前的十三份礼物,脑海里恍惚想起一段记忆。

那是父亲消失的第一年。

我那天生日,爷爷给我买了一个蛋糕,问我:“如果有一天你爸回来了,你会不会开心?”

我说:“我没有爸爸。”

所以其实父亲每年都有给我寄生日礼物,只是爷爷怕惹我生气,从没拿出来过。

我心脏蔓延出一片酸涩,无法言喻。

这时,指间一空。

我回神,就见江清辞拿走了礼物,他看着快递单上的字迹,神色难以捉摸。

“清辞,怎么了?”

江清辞看了我一眼,将礼物递还给我:“没什么,接着收拾吧。”

我点了点头,继续收拾。

等弄好一切,我们又去了一趟爷爷的坟前,将东西烧给他才回了家。

阳台上。

我看着长势喜人的绣球花,转头想去喊江清辞来看。

却见他拿着手机在打字,不知道是在和谁聊天,神色认真又专注。

跟与我在一起时,很不一样。

我们复合有两天了,我以为我们会像以前一样恩爱,甜蜜。

可我错了,我能明显感觉到江清辞的心不在焉,他有事瞒着我。

我抿了抿唇,放轻脚步走过去,想看看他在和谁聊天。

可他太敏锐了,没等我走近,就按灭手机抬头看向我:“怎么了?”

我张了张嘴想要问,却不知从何问起。

末了只能强撑着笑着摇摇头:“没什么,你……很忙吗?”

“嗯,局里有些事。”

说着,他放下手机:“冰箱里我切了西瓜,端来给你。”

江清辞起身走向厨房,我视线追逐着他的背影,却不知不觉的落在他手机上。

静寂的手机屏又亮了起来,微信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的更新。

我看不到内容,却看到了联系人——柳清。

刹那,心脏像被捏紧一般,无法呼吸。

我脑袋里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,在拿起手机看和不看之间犹豫不决。

没等我做下决定,江清辞回来了。

“站着干嘛?”江清辞视线略过我,又顺着看向手机。

“你手机一直在响。”我声音艰涩,一双眼凝视着江清辞,等待着他的反应。

江清辞却只是将西瓜放下,拿起手机走去了阳台,关上了阳台门。

关上的门一瞬间阻绝了他的声音,我只能看到他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。

我心不断下沉,破了个口子一样,冷风灌进来。

我能感受到江清辞是爱我的,但有时候又好像不爱,就像一颗心分成了两半,一部分给了我,另一部分给了柳清。

我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,逼自己收回目光后,拿起红彤彤的西瓜咬了一口,眼泪却唰的涌了出来。

我想,江清辞是个笨蛋,挑的西瓜……真苦。第7章

我没有再动西瓜,只是坐在沙发里,看着没开的电视机出神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阳台门被拉开,江清辞走了过来:“怎么没吃西瓜?”

我没敢看他,生怕看到他眼里还未消退的对别人的爱。

“太苦了。”

“苦?”江清辞有些惊讶,走过来拿起西瓜咬了一口,“不苦啊?”

他坐在我身边,重新拿了一块递给我,“你再尝尝?”

我没接,控制不住的看向他:“谁打来的电话啊?打了这么久?”

江清辞顿了下,放下西瓜:“柳清,说了些局里的事。”

他一脸坦然,衬得我心里那些怀疑的想法越发上不得台面,说不出口。

我抱着抱枕的手微微攒紧:“是吗?”

“嗯。”

闻言,我没有再说话,江清辞也没有开口。

我们两个就这样沉默的坐着,很久很久。

夜色蔓延。

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脑海里满满都是江清辞现在和以前对比出来的差异不同。

这时,电话响起,是一串陌生号码。

我疑惑接起:“您好,哪位?”

电话那头的男人音色哑沉:“眠眠,是爸爸。”

我愣住了,紧接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。

我想说话,可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哽涩。

十三年,这是我和叶勇唯一一通电话,也是唯一一次联系。

我不知道要说什么,也叫不出来爸这个字。

最后只憋出一句:“你为什么不能早点打电话?你知不知道……爷爷他走了!”

话落那刻,我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。

深夜,寂静的卧室里,只有我的哭声不断蔓延。

我哭了多久,他听了多久。

直到我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,我问他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
叶勇沉默了很久。

我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:“再等等!眠眠你再给爸一点儿时间,我很快就能回去了,这次之后,爸爸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!”

话落,他挂断了电话。

我连忙回拨过去,却只听到机械的女音——

“您好,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,请核对后再拨。”

我不信,又一次重拨。

可还是一样打不通。

我一遍又一遍的试,像是疯了一般。

直到江清辞过来,握住了我的手:“眠眠,怎么了?”

我泪眼模糊的看他:“我爸……我爸他打来的电话,我再打回去,打不通……”

江清辞没说话。

隔着滚烫的泪,我看不清他的神情,只听到他说:“号码给我,我帮你查。”

我给他了。

然后江清辞走了。

看着他背影,我莫名有一些不安:“清辞!”

我开口叫住他,对着他背影问:“你能找到他,对吧?”

“对。”

江清辞回答着,始终没有回头。

夜色里,我握着手机,看着那串拨不通的号码,心里说不出来的忐忑。

我等了一夜,江清辞都没有回来。

直到第二天早上,我在客厅里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他。

他眼下一片青黑,明显是熬了通宵。

茶几上,放着一个档案袋。

按照平常我不会去动,但此刻却总隐约觉得这个档案和我爸有关系。

我看了眼熟睡的江清辞,犹豫再三,还是拿起打开。

里面只有一张纸,上面也的确是我爸的资料。

但上面的抬头却是国际刑警最高指令——红色缉查令!第8章

这一刻,我的心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。

我捏着缉查令的手不断颤抖,不敢置信。

我爸,叶勇,竟然是一个以‘洗钱’为目的的跨国集团的首脑!

恍惚间,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还在世,我爸总会抱着我妈说:“是是是!我老婆最伟大,是人民公仆!我和眠眠就做好你的后盾,做最贴心、最懂事的家属!”

那样的父亲,怎么可能会去犯罪?

我无法相信,可眼前白纸黑字上写满的一字一句,像刀子一样戳进我的眼里,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!
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缉查令放回档案袋,又原封不动放回原来位置的。

我呆坐在一旁,手脚冰凉。

一直到江清辞醒来,他看着我:“你醒了。”

我想像平常一样笑,却怎么都牵不动唇角,最后哑声问:“找到我爸了吗?”

江清辞薄唇微抿,似乎是想说什么。

电话却突然响起,他低头看了一眼,匆忙站起身:“还有任务,先走了。”

他边说着,拿起档案袋便出了门。

我追到门口,看着他跑远的身影,撑着门框的手不断收紧。

我不知道江清辞去执行的是什么任务,和叶勇有没有关系,一颗心不断往上提,怎么也落不到实地。

很久之后,我不想这么胡思乱想下去,起身去了国际刑警组织京市分部。

我想去问清楚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。1

却不想江清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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