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姒月吃惊的转过身,只见景儿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,正艰难去够床头的小飞机。
“景儿?”沈姒月连忙上前抱住儿子,“你怎么了?”
景儿挣扎着一用力,小飞机“嘭”一声摔在地上,机翼裂开。
景儿含着泪,喘着气尽力抱住沈姒月。
“妈妈不哭,我以后,保护妈妈。”
沈姒月喉间一梗,颤着手将景儿拥入怀中。
过了几天。
经过昂贵的深度治疗,景儿的状况好了一些,沈姒月按照医生嘱咐带他去晒太阳。
医院后的花园零星坐着同样来晒太阳的病人。
花园候补连着街道。
景儿指着一个卖棉花糖的摊子,脆生生的说:“妈妈,我想吃棉花糖。”
沈姒月看了看距离,声音温柔:“你在原地等妈妈。”
景儿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沈姒月正买着棉花糖,就在这时,身后忽然传来凄厉的一声嘶喊:“妈妈!”
沈姒月一下转过头,就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。
将景儿塞进了一辆黑色沈塔纳。
车门一关,迅速疾驰而去。
“景儿——!”
棉花糖掉在了地上,沈姒月大叫,急忙追去。
第十章 家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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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姒月自然没能追上,她慌张的拿出手机准备报警。
打开手机,当中一条信息让她浑身冰凉。
“不准报警,城南板仓路废弃码头,想要儿子,你一个人过来。”
紧张和恐惧在这一刻占据了她的脑海,她怎么也想不到究竟是谁要对付她。
板仓路只有一个码头是废弃的。
沈姒月赶到码头,码头门口被围了起来,只有一个小铁门。
她找到门口,却震惊的发现顾鹤洲也在这里。
顾鹤洲看见沈姒月,直皱眉:“你怎么来了?一会进去后别乱说话。”
顾鹤洲推开了老旧铁门。
沈姒月只一眼就看见了吊在了海边高台上的景儿,她心神一颤。
才发现沈心怡被吊在了另一边的高台上。
岸边浪花激飞,咆哮着要吞没一切。
穿着一身黑的绑匪冷冷一笑:“顾鹤洲,你害得我破产时,没想过还有今天吧,现在在你面前的,一个是你的孩子,一个是你爱的人,你选一个吧。”
沈姒月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景儿,一颗心几乎失去心跳。
景儿脸色苍白,他在半空中勉力睁开眼睛,无声的喊着:“妈妈……”
沈姒月理智全无,大声嘶喊:“你凭什么抓我儿子!我已经和顾鹤洲离婚了,你要抓就抓我!”
此时,沈心怡却迎风流泪:“鹤洲,别管我,我能陪你一段时间,已经足够了。”
“闭嘴!”顾鹤洲拽回沈姒月。
他沉声开口:“你要多少钱,才肯放了他们。”
绑匪讥笑了一声:“钱?我不要你的钱,给你三秒钟,不选他们都会死,一。”
顾鹤洲眉头紧皱,竟像是正在思索。
沈姒月脸色大骇,哀声乞求:“求求你,救救景儿,求求你……我可以去死,求求你……”
她泪眼迷糊,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,忽然心间漫上一股冷意。
绑匪高声喊:“二。”
在绑匪说出‘三’之前,顾鹤洲沉声开口:“我选心怡。”
他的话音一落,吊着景儿的绳子“咔嚓”一声被斩断了。
景儿从半空中坠了下去!
沈姒月凄厉的叫了一声:“景儿——!”
绑匪放声大笑:“选的好!”
绑匪转身就跑。
顾鹤洲上前解开吊着沈心怡的绳子,沈心怡立刻抱紧了他的腰: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她的神色惊慌,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。
只有沈姒月,如同行尸走肉一般,缓缓爬到了海边。
浪花汹涌,景儿小小的身子早没了影子。
“景儿,景儿……”沈姒月的声音好似泣着血颤着唇,叫着儿子的名字。
可是,只有海浪咆哮着回应她。
她回头看着顾鹤洲高大的身影,只问了一句:“为什么?!”
顾鹤洲见沈姒月神情癫狂,烦乱的解释了一句:“心怡已经怀了孕,不能出事,景儿我会叫人找的。”
说完,他抱着沈心怡转身就走。
沈姒月看着两人的背影,忽然间笑了。
她的双眸赤红,眼角却流下泪来。
无尽的绝望淹没了她,望着那吞没了景儿的海,她闭上眼往下倒去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人影扑着上前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小妹!”沈深琰拼尽全力拉着沈姒月,平日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消失殆尽。
他已经找到证据了,可他只是迟了半小时到医院,怎么就变成了这样?
沈姒月艰难抬头看着沈深琰,一双眼如死灰般含着无尽的绝望。
“哥……我好恨……”
她脸上两道泪痕,恍惚竟似两道血泪!
“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……就是认识顾鹤洲。”
沈深琰浑身一震,大喊:“”
可即便他使尽全身力气,沈姒月的手还是一点点向下划。
沈姒月死死盯着身下奔涌的海水。
“我要找景儿,我要把他找回来……”
说完,沈姒月用力一挣脱沈深琰的手,整个人直直坠入深海。
“姒月——!”沈深琰大吼,却只能抓到一片虚无。
过了几天,浅湾别墅。
顾鹤洲在书房里踱步,心口绞着难以抑制的不安和焦躁。
助理战战兢兢低着头:“总裁,四处都找了,没找到少爷和夫人。”
顾鹤洲烦躁不已的掐灭了手中的烟:“孩子不见了,她也跟着尽捣乱!”
忽然几声敲门声响起,顾鹤洲眸光一顿。
沈心怡推门而进,手中端着果盘。
她声音娇柔:“鹤洲,今晚是沈家的家宴,你答应了陪我回去的哦。”
当夜,沈家别墅。
长条形餐桌上,沈父沈母坐在主座上。
沈心怡和顾鹤洲落座在一侧。
佣人们摆上盛宴,场面温馨
沈心怡笑得甜蜜得意:“哥哥呢?家宴他怎么还迟到了。”
她才说完,大门突然打开,冷风一贯而入。
沈深琰一身纯黑西装走入,他手捧着一个盖着黑布的东西,郑重的将其放在了顾鹤洲的对面。
顾鹤洲心口莫名一突,皱眉问:“那是什么?”
沈深琰冷笑了一声:“既然是家宴,我自然要把小妹带过来了。”
音落,他揭开了那块黑布。
外面忽然间电闪雷鸣。
那黑布下,沈姒月的黑白相片正笑着看着他们。
第十一章 寒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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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座皆惊。
沈父看着那张沈姒月的照片,喃声问:“深琰,这是什么?”
沈母也目光讷讷的看着那照片。
沈深琰闻言只是垂下了眼睫,眼眶红红,他的小妹再也找不到了。
就连之前参加搜救的警察也说,很难生还了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说:“是沈姒月的遗照。”
沈父沈母怔在当场。
顾鹤洲怔怔的看着那张相片,瞳孔猛然一缩。
什么?为什么是遗照?顾鹤洲心底有了一个答案,却不敢承认。
他死死盯着沈深琰,微颤的手指着那张沈姒月笑颜如花的遗照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轰隆隆——
雷声更加变本加厉,雷光透过窗户照在那张照片上。
沈母害怕的靠着沈父的怀里,她小声的啜泣着,神情悲戚。
沈父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儿子,等着他的下文。
沈深琰冷冷看着顾鹤洲,嗤笑了一声:“什么意思?顾鹤洲,我倒想问问你。”
顾鹤洲紧抿着唇,苍白着一张脸:“我的小妹死了,她死了。”
此言一出,沈父沈母神情慌乱,沈母红着一双眼,颤声问沈深琰:“深琰,你说姒月她……怎么了?”
顾鹤洲突然站了起来,脸色阴沉的可怕。
“你胡说什么?”
沈深琰忽然间笑了,他定定的看着面前阴沉着脸的顾鹤洲:“我胡说?姒月接受不了景儿死了,跳海了。”
沈母眼睛瞪大,沈父也双眼赤红,他声音微颤:“琰琰,你说什么?!”
沈深琰闻言心头一揪,他清寒的目光看向脸色发白的顾鹤洲,他哑声开口:“顾鹤洲,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?”
而另一边,坐在餐桌上的沈心怡唇角微勾,她终于死了。
顾鹤洲却没有注意身旁的沈心怡的脸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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