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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弈被她娇憨的样子逗笑,哈哈两声,忍俊不禁道:“给你这大家闺秀吃我大梁的羊肉干确实不妥,这肉干要撕咬着吃,若塞了夫人的牙便更是不雅了。”
姜湄暗暗皱眉,这梁三皇子竟莫名取笑起她来,可若说他是登徒浪子却又未曾对她有过什么逾矩行为,难不成是个自来熟么?
为了觅得脱身之机,姜湄只能装作没听见,扯出两丝恳求意味说道:“我实在吃不来这个。午膳之后就再未进食,此刻已有些头晕眼花了。”
梁弈觉出她似是动了什么心思,挑眉在姜湄耳边轻声问道:“那你想吃什么?”
姜湄被耳畔梁弈的这一句话说得瑟缩了下脖子,她从未与男子靠得这么近过,只觉得身后人灼热的气息扫过耳尖,激得她耳后酥麻,贴近他这一侧颈上的皮肤也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她下意识地向另一侧挪了挪身子,却被梁弈轻吼了一声“小心!”,紧接着便被他坚硬的左臂揽回怀中。
“夫人是要跳马逃命?”
姜湄此刻被梁弈紧紧抱在怀中,这才反应过来适才差点跌下了马,虽知晓他此举是救了她,可仍是又惊又羞,心跳急骤起来。
梁弈感受到怀中人儿的紧绷僵硬,缓缓松开了手,姜湄这才呼了口气壮着胆子说道:“前面是桦县,可否去寻个面摊吃碗素面?我若饿晕了,怕是还会从马上跌下去的。”
梁弈谦谦答道:“夫人既如此说了,本宫岂有不从之礼?”
说罢便夹紧马腹,加速向前飞奔而去,姜湄被突然疾驰起来的速度吓慌了神,双手慌乱中想找个物什抓住,却不忍去抓踏月的鬃毛,只得闭着眼紧紧攥住了梁弈的手腕。
姜湄本指望着快到关卡时能遇到几个官差求救,可计划却落了空。
她没料到三皇子竟对越国境内地形了如指掌,距关卡还有几里路时他便改行了林间小路,踏月不愧为世间罕见的神驹,在林中穿梭竟能视树木如无物,不足半个时辰便抵达了桦县。
梁弈从马上摘下了帷笠戴在头上,姜湄腹诽着看来这梁三皇子当真貌若夜叉,宁愿再戴一层遮挡,也不肯摘下面具以真面貌示人。
京都附近的桦县也较其他县城繁华些,此刻街上虽已基本没了人影,但街角一盏昏黄油灯下的面摊还在冒着热气。
姜湄偷偷四下张望着,寻找能助她脱身的契机,梁弈牵着马跟在她身后,瞧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,玩味地笑了笑。
面摊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,想着晚了应是没了生意刚要收摊,却见着来了位貌若天仙的夫人,沟壑纵横的脸上堆了笑招呼道。
“老爷夫人快请坐,两位这般姿容华贵,可老汉这摊上只有些馄饨素面,不知可吃得惯?”
姜湄见他面善,想起了近年来对她照顾有加的叶管家,没来由地生出几分亲近之感,柔声道:“麻烦老板为我下一碗素面吧。”
老头儿笑呵呵地去忙活了起来,梁弈把马绳系在旁边巷口的一棵桂花树下,而后回到姜湄身边坐下。
一碗面汤清亮的素面端上了桌,上面漂浮着几朵翠绿的葱花,姜湄确已饥肠辘辘了,刚想拿起筷子,却被梁弈抢了先。
姜湄不明所以地看向他,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帕子,将筷子轻拭了几下又递还给姜湄。
姜湄见状摸了摸自己里怀里揣着的,那个神秘公子落在她这的帕子,心道两人这爱干净的劲儿还当真有些相似,她父亲和叶桓就从不随身携带手帕。
她忆起梁国三皇子单名也是个弈字,看了看帏纱后面的骇人面具,却立马散了这个天马行空的念头。
老头儿笑道:“老爷对夫人真是疼爱有加。我与我家那老婆子年少时也是这般恩爱,只是现如今都已这把年纪了,她还总是央着我给她折花买糕的,磨人得紧。”
梁弈闻言搭腔道:“老丈妻子怎得没与你一同出来摆摊?”
老头儿拾掇着杂物答道:“她老喽,前些年眼睛便不大好了,这会估计正在家中盼着我回去呢。我夜夜出摊,让她早早安歇她也不听,日日偏要等我回去才肯睡。”
梁弈和老头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姜湄就在一旁默默吃着面,胃里落了暖食她觉着舒坦了些,余光却是一刻也没闲着,始终观察着四周。
梁弈见她吃得香甜,又被老头儿一口一个老爷夫人喊得无比受用,让老头儿也给他煮了一碗面,想陪着姜湄一起吃。
面刚上桌,姜湄却站起了身,“我吃好了,去看看踏月,你慢慢吃。”
梁弈挑眉,低头嗦起了面,姜湄走到桂花树下,假作抚着踏月光亮的毛发偷偷看着周围,一阵清风拂过,树上桂花零星飘落。
踏月刚尝了花瓣清甜滋味,晃着头想去接空中打着旋落下的桂花,梁弈借着面摊微弱的油灯光亮,看着树下一人一马站在花雨中的恬淡景象,忽然了悟了何为“秀色可餐”,浅笑着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。
远处街口隐约传来不大整齐的步履声,姜湄望过去仔细辨认,觉着像是巡逻的官兵,心头剧跳。
梁弈也有所察觉,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,向着树下暗影中背对着自己的姜湄蹑声走了过去。

第51章 难逃
梁弈脚步触地无声,姜湄此刻注意力都聚在街角,丝毫未察觉梁弈的靠近。
待那队散漫说笑的官差走近,姜湄眼里终是燃起了丝希望,她刚要撒腿跑出去,却被梁弈一臂揽入怀中,久握刀剑的手掌遍布老茧,把姜湄的嘴捂了个严实。
姜湄瞪大了眼,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分毫,她觉着自己像是被铁链牢牢缠住一般,背死死抵在梁弈同样坚硬的胸膛之上。
姜湄的唇瓣娇嫩柔软,触手温润生温,他右手捂了姜湄的嘴,左手则将她身子连同一双玉臂一齐紧搂在怀中。
姜湄只能发出轻浅的呜咽声表示抗议,面摊的老丈见桌子上搁了这么大一块银子,刚想去唤那位老爷,却瞥见树下的两人站在花雨中紧紧依偎,你侬我侬。
老丈是过来人,听着夫人的嘤咛声自是识趣地转过了身,笑吟吟地收了摊,回去找自己老婆子了。
梁弈自离了母妃之后就没被人亲近过,也没亲近过旁人。
此前有旁人安插在他府上的女婢趁他酒醉“轻薄”过他,他直接一掌便将那女婢拍了个半死,去温泉中泡了整整一日,才洗去心底那股污秽感。
梁帝身体安好时日日都要为这个儿子操心,老大不小了日日耽在战场演武场,让他成婚他便一躲数月不回宫。
旁的兄弟像他这般大时正妃侧妃加在一起能凑半个家宴,惟独他年逾二十却连个房中人都不收。
梁帝一度怀疑他这儿子有什么隐疾,或是喜好龙阳,也因此闹了不少笑话,梁弈一气之下便索性常驻边关不再回宫。
梁弈自个儿也纳闷,为何偏偏就对这个已经嫁人的女人丝毫不嫌弃,反而很是享受与她的身体触碰。
貌美的女人他也没少见,梁国宰辅之女魏疏桐打小就逢人便说,此生非三殿下不嫁,也因着梁弈蹉跎到了二九年华。
魏疏桐生得明媚大气,皓齿明眸,曾有人夸赞其堪为梁国第一美人,可梁弈偏偏对她全无感觉,甚至对她的痴缠有些厌烦。
他喜欢白净无瑕的物件,却不想连人也是一样。
偏偏几番姜湄遇险,他恰巧都在场,又偏偏次次都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鬼使神差地出手相救。
姜湄生得比旁人白,便是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也能让人眼前一亮。
他起初或许因着她莹白的肤色而侧目,后又觉得她有趣,温婉沉静波澜不惊的表面下,却因着几番涉险而显露出娇俏、重义、聪慧……
这一刻他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,他嫉妒叶桓,能得妻若此,若是他们能在她成婚前相遇,或许他会不顾一切把她掳回梁国。
此番虽也是掳走了她,原因却有着天壤之别。
眼见几个官差渐渐走近,姜湄情急之下张口狠狠咬住了梁弈的食指,梁弈吃痛松了手上的劲,姜湄顺势一扭身子,竟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。
她刚迈开步要开口呼救,却被梁弈一个手刀劈在后颈上,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。
梁弈连忙上前用左手接住姜湄,他抬起右手一看,手指上两排鲜红的牙印渗出了几个圆润的血珠,他不愿让血染脏了他的衣袍,张嘴就着姜湄刚才咬的地方把流出的血吮进了喉。
他有些宠溺地看向怀中美眸紧闭的人儿,口中喃喃道:“下口真狠。原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。”
姜湄再醒来时,已是在一辆宽敞的马车之内。
她幽幽转醒,天色已经大亮,马车摇摇晃晃行进着,她揉了揉睡得有些酸痛的腰身坐了起来。
定睛一看,车内还有其他几人,正是同为俘虏的六皇子、骆襄、柳冰清。
除了她与六皇子,骆襄与柳冰清都被堵了嘴,捆了手脚。
六皇子此刻也已醒来,六岁稚童的脸上却尽是安稳沉着,丝毫不见慌乱,正定定地看着姜湄。
还没待姜湄开口,六皇子先说道:“你若是想为他二人松绑,我劝你还是莫要折腾了,我刚扯了他俩口中的布他们便聒噪大骂起来,外面那些人还是要进来重新塞一遍。”
“若是再来一遭,估计便要连你我同绑了。”
姜湄看向骆襄与柳氏,两人见姜湄醒了又激动起来,呜呜嗯嗯地扭动着身子。
姜湄冲六皇子点点头,赞叹道:“殿下临危不乱,机敏果敢,全然不像年仅六岁呢。”
六皇子老气横秋地说道:“同为阶下囚,就莫要溜须拍马了。”
姜湄闻言也不知再与这六岁的孩子说些什么,索性闭了嘴,回想着晕倒之前发生的事。
印象中她似是狠狠咬了梁弈一口,接着便眼前一黑,闭上眼之前看着那队官兵有说有笑地走远了,根本没发现她,她只得绝望地昏了过去。
她掀开车帘,窗外景象仍是在山林之间,看来他们没有走官道,姜湄仔细辨认了下方向,觉着此时应是改道北上了。
她思索了一番,如今他们这车里又有孕妇又有孩童,唯一能依赖的骆襄却是完全不敌梁弈,他们若想脱身,怕是难如登天了。
见她掀起车帘不放下,一名鬼卫策马上前,勒令她不得探出头来,这些鬼卫待她可没有梁弈那般柔和,但她还是壮了胆问道:“你们三殿下呢?”
鬼卫没答她的话,反倒抽出刀来逼她缩回了车里,姜湄没了法子,只能坐着与六皇子大眼瞪小眼。
梁弈此刻骑着踏月行在队伍最前,因着为后面几人改换了马车的缘故,他们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。
梁弈心不在焉地边骑马边时不时地看一看手上的伤口,跟在旁边的段旻抻着脖子偷看了好一会,终是憋不住问道。
“殿下,莫非昨夜你对那怀远夫人动了念头,才被咬成这样的?”
梁弈侧过头,面具后的眼中冷芒一闪,吓得段旻缩回了身子,干干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:“属下多嘴。”
梁弈沉声说道:“虽然越国除了叶桓的那些兵,其余的都是废物,但我们到底还是要避免被追踪,告诉后面善后的,尽量抹去我们行进的踪迹。”

第52章 善后
梁弈一行人离开后,一片狼藉的越国皇宫中仍然乱作一团。
越帝瑟缩在地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中,听着头顶一声声地唤着陛下却不敢出去,生怕他们是受了梁弈唆使来诓骗自己现身的。
瑜妃被夺子后,瘫坐在地双瞳也失了神,只是无声地流泪。
在场众人其实也根本没料到他们能活下来,自古若是有敌军直捣黄龙的,尽是杀烧抢掠,就地亡国。
此番梁弈却是来了个措手不及,又走了个干脆利落。
他们此刻也不知道宫外是何情形,又害怕这是个引诱越帝现身的圈套,即便梁弈他们已经离去两刻钟了,众人还是杵在殿内不敢动弹。
瑞蓉和瑞秧眼睁睁看着姜湄被掳走后,也是抱在一起无声哭泣,本指望着能有哪个贵人站出来整顿人手去追,看眼下这番情形也渐渐绝了念。
黎父作为臣子中在场身份最尊的男子,觉着越帝迟迟不现身,眼下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,只得起身向文贵妃进言道。
“贵妃娘娘,陛下不知所踪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臣估摸着城外守军也快到了,您还是得出面主持大局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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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贵妃与五皇子对视一眼,五皇子一双鼠目精光一闪,开口说道:“母妃,此事便由儿臣代劳吧。”
恰逢此时殿外传来纷乱沉重的步履声,众人出去一瞧,确是守军到了。
为首的将领上前单膝下跪道:“末将救驾来迟,望陛下与诸位娘娘恕罪。”说罢那将领左右探着头疑惑道:“陛下呢?”
五皇子上前说道:“父皇失踪,六皇子与怀远夫人被俘,眼下便由本宫代父皇收拾残局吧。”
在宫中恩宠最盛的本就只有文贵妃和瑜妃,近些年来也属她们两个斗得最凶,两位皇子也是继承大统的最有力人选,这会儿瑜妃失了六皇子,其他妃嫔皇子更是不敢同五皇子争了。
在一番清肃过后,发现此一役只折损了百余名禁卫,不由得让人猜疑其余皇城内那些守卫,究竟是真的救驾不及,还是听了梁军偷袭便吓得丢盔弃甲避战去了。
也许是因为梁军剽悍太过令人闻风丧胆,不少太监宫女以为梁国大军压境,越国要亡了,竟搜刮了不少宫里值钱的东西趁乱逃走了。
五皇子在清查之后怒不可遏,下令四处搜捕宫里逃出去的宫人,黎诺安见他迟迟不命人去救姜湄,只能上前问道。
“五皇子,眼下最要紧的不应该是去救人么?现在人手本就不足,你却还要分人去捉什么太监宫女,被捉去的还有你的亲弟啊!”
五皇子心情大好,今日本以为是灭顶之灾,却没想到他从中获利最多,黎诺安喋喋不休的小嘴在他眼前一张一合,他肆无忌惮地由上到下打量着眼前佳人,漫不经心地说道。
“诺安妹妹,你也看见了那群鬼面人皆为绝顶高手,正因为父皇下落不明,我们现在人手不足,才更要整顿好宫内事,不能再派人去送死啊。”
他的目光聚在黎诺安丰满的胸脯与不盈一握的腰肢上,舔了舔唇角。
“六弟与叶夫人的事,我自会下令各州知府派人搜寻其下落,在我大越地界,他们还能凭空消失不成?”
“倒是诺安妹妹,眼下世道不太平,叫我不能安心,不若你搬到宫里,本宫也好日夜看护你的安全……”
说罢他竟伸手去拉黎诺安,黎父一把将女儿拉到身后,沉声说道:“眼下宫里诸事繁多,还是不劳殿下为臣女忧心了。”
美人近在咫尺却可望而不可即,五皇子冷哼了一声,文贵妃知晓他这节骨眼上色心又起,清了清嗓子以示敲打。
五皇子见母妃不悦只得暂且搁下此事。
待到宫内的尸体都清理得差不多了,天也差不多亮了,折腾了一夜的众人已是身心俱疲,文贵妃下令让众人该回宫的回宫,该回府的回府。
文贵妃走到瑜妃身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挑着嗓子说:“瑜妃妹妹,回去吧,你在这坐着也是无用了。”
瑜妃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,她伏在地上扯着文贵妃的裙摆,“求求你,求求你,派人去救我皇儿,他才六岁啊!以往有什么妹妹做错的,你要打要杀我绝无怨言,只求你救救我皇儿!”
文贵妃厌恶地扯开裙摆,蹲下身笑吟吟地看着瑜妃往日得意得神采飞扬的脸,此时皱如苦瓜。
“你平日里不是最以你的六皇子天资聪颖为傲吗?不是还收买钦天监散布谣言说你六皇子是紫微星降世吗?不是日日在陛下耳边吹枕边风要立他为储吗?”
文贵妃站起身,渐渐收了笑容,一丝怨毒浮上眉梢:“今次你连秤砣都丢了,秤杆也没了踪影,我瞧你还拿什么同我斗。”
瑞蓉瑞秧随着人流一齐出了宫,看着自家的马车还停在原地没动过,车上却再没了姜湄身影,两人一边抹泪一边回了府。
向叶管家说明了事情原委之后,叶管家也没了办法,只得提笔修书一封给远在边关的叶桓。
另一边黎诺安回到家中后也是急得六神无主,黎母累了,黎父去陪她补觉,黎诺安便回到自己房中给赵雪桥写信。
信上只说了梁国三皇子率人夜袭了越皇宫,劫走了六皇子与怀远夫人,越帝下落不明,京城怕是要变天了,她有些害怕云云。
她仍是没向赵雪桥袒露身份,也决口未提五皇子对她昭然若揭的觊觎,这突如其来的变数,最终若当真尘埃落定由五皇子继承了皇位,遭殃的也不会只她黎诺安一人。
写罢,她用笔杆敲了敲下巴,红着脸咬着唇在结尾处写上了一行小字。
“心似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。”
呆呆就这样载着黎诺安的愁绪与思念飞向了深山。
今日闲来无事,李二奎他们提议操练操练,在寨中空地上摔起了跤,大伙纷纷要挑战大哥,赵雪桥也就陪着他们玩了整个下午,可始终没人能撼动赵雪桥半步。
因着距离不算太远,落日时分呆呆刚好落在了他的窗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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